Sunday, March 18, 2012

b10 - House




2012年3月15日的午夜,喝到微茫的我去聽了一場由幾個聽都沒聽過的地下樂團聯合主辦的小型live。和我一起入場的陌生男女們都一致戴著面具,造型各式各樣的面具。當我對此感到詭異的同時他們也透過面具的眼孔以不帶有生命力的眼神凝視著我,那瞬間我感覺自己被困於一種壓迫所聚合的氛圍之中。不過,我仍舊是入場了。


一個小時前,一枚來自日本製造的核彈投射到我的內心中央,從那一刻起,所有難以忘懷的人事物再也不存在了。
核彈尖端觸地的前一秒我的靈魂乘坐在K-6太空艙裡透過窗子俯瞰那些曾經嘲笑和輕視我的人們,下一秒他們就完全粉碎成灰燼了。


一個月前,從美國結束戰爭歸來的爵次郎少校與當時正要回島的我在機場的咖啡廳裡。釘上金銅色星徽的軍帽在他額頭閃閃發光。爵次郎告訴我日軍此次戰爭後打算將剩餘的武器都報銷,於是我向他提出了用核彈將小島炸毀的建議。
反正那座小島裡的人們早就該死了。聽我這麼說的爵次郎突然開始哭泣了。


幾秒過後臉頰上仍殘留淚痕的爵次郎緊握住我的手說一個月後實施滅島的計劃。


在前往b10-House的幾個小時前,我從話筒的另一端接獲了爵次郎在自家浴室裡上吊自殺的消息。他留下一封遺書,信封裡的那張白紙上只寫了歐陽介三個字。
身著深綠色軍裝的爵次郎吊掛在浴室裡的微盪模樣就像是一架翱翔在天際的幽靈戰鬥機,就算尿液和屍水順著大腿內側從褲管滑落在大理石地面上,我仍看見壯烈犧牲的他。


褐黃色的屍水在拼貼著大理石片的地面細縫間緩慢流竄,就像無數條小河在我腳底下。


二十三年前的前世是個猜拳高手。在某次校外教學的旅程中巧遇另一班來自其它學校也來富士山旅遊的班級,那個班級裡有個戴著海盜眼罩的傢伙說要與我班來個猜拳競賽,贏的那個人可以免費觀賞於當地夜晚所演出的實驗劇場,劇名為「隱蔽青年在某個霜降的夜晚」。雖然我對這劇名實在沒什麼好感,但我仍舊打敗三十六個對手贏得猜拳競賽。
到處積雪的夜晚我穿著平民溫泉旅館的浴衣外披棒球外套獨自走入劇場裡。浴衣下襬的竹枝圖案和劇場入口的布簾圖騰一模一樣。
在劇場開始演出後我在觀眾席遇見班上的同學小杉,劇終後我們兩人回到旅館的隱密和室裡,汗水與內射的液體一併躍然到永恆的外太空中。


二十三年後的現世,K-6太空梭降落在某顆金屬色行星不久後靈魂碰巧看見了躍然,以為是流星的靈魂開始哼起歌來。


隔日我和小杉到富士山腳下一處名為御宅府的大海游泳,沒想到兩人後來卻意外被大浪捲走。不知是誰留了一本某個切腹自殺的名作家的詩集在岸邊的礁岩上,導致雙方的家屬以為我們是投海殉情。






要回島的那天除了遇見爵次郎少校也遇見了一名陌生男子告訴我關於自己前世的事。那名陌生男子遞給我一張他的名片後便跛著左腳離去。名片上寫著小杉峰這個名子。


昨天,一名國中生少女在V8的鏡頭前舔拭肥胖大叔的漲紅陽具,下一秒少女就把含在嘴裡的那根東西咬斷了。持V8拍攝的A君把這段血淋淋的影片透過Facebook的郵件傳給我。
幾個小時前在b10-House裡有個戴著狐狸面具的女孩告訴我她就是影片中那位斷莖少女。之後我把那名少女吃掉了。我也把影片拍攝者A君吃掉了。


包括爵次郎少校和跛著左腳的小杉峰以及媽媽,所有的人都被我吃掉了。
原來把小島毀滅後的那一刻起我不自覺的又開始慢慢建構另一座新的小島,被我吃掉的每個人都陸續住進那座新的小島。


此時,乘坐K-6太空梭降落到金屬行星的靈魂以及這裡每個被撕裂的夢已經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後記
謝謝b10-House、謝謝日軍空戰部第一大隊少校爵次郎、謝謝前世小杉以及現世的峰、謝謝斷莖少女佐佐木、謝謝影片攝錄的朋友A、謝謝媽媽。




Shoot in 2012/03/09, by JieOy.〔Sony Erics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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